尽管我们一直高呼着体育与政治无关,然而,当波俄球迷大打出手时,我们发现足球既绕不开政治衡定的界限,也忘不掉历史遗留的恩怨,无论是球场内的,又或者是球场外的。
华沙最大的场外看球点和球迷聚集区,是市中心的科学文化宫。这座波兰最高的建筑有一个曾用名,叫做“约瑟夫·斯大林文化科学宫”。这座哥特与巴洛克风格混杂的俄式建筑无疑是苏联人圈地波兰的坐标,所以在波兰兴起“去斯大林运动”后,这里就成了波兰人最仇视的地方之一。
此次欧锦赛,约有1.2万俄罗斯球迷前往波兰观看俄罗斯队的小组赛。波兰和俄罗斯的比赛当天恰逢俄罗斯国庆日,“激动”的俄罗斯球迷团体向华沙市政府提出了游行申请,路线正是从科学文化宫到华沙国家体育场。一不小心,俄罗斯球迷就把这儿当作了主场。
阿尔沙文不可怕,“沙文”才可怕。尽管是在异国他乡,但“大国沙文主义”的心理早已融进了俄罗斯人的血脉。他们挥舞着俄罗斯国旗在华沙街头招摇过市,甚至有人将“红白蓝”挂到了华沙市政府的门前。
看到对手的球迷如此嚣张跋扈,波兰国民自然不会忍气吞声。波兰球迷挥舞着拳头冲进了俄罗斯球迷人群中,斗殴一触即发。华沙警方出动了6000名警力试图平息骚乱。波兰本国球迷看到警察后收敛了许多,但俄罗斯球迷并不买账,看到警察也一样扑上前去扭打,从而导致局面更加混乱。波兰警方不得不使用水炮和催泪弹,随后逮捕了多名带头闹事的球迷才逐渐平息了这一冲突。据波兰媒体报道,有数千人参与了这次规模巨大的球迷冲突,数十人受伤。
反应
“希望波兰球迷保持最大程度的热情和好客,不要出现非理性的挑衅和过激的反应。” 波兰总理图斯克
“我们强烈要求现在波兰的俄罗斯球迷牢记他们代表着俄罗斯,请尊重自己,尊重你的祖国和你的球队。” 俄罗斯足协
五百年恩怨
波兰民族与俄罗斯民族同属斯拉夫人,然而两国人民的信仰并不趋同。俄罗斯人信仰东正教而波兰人信仰天主教。因此,两国冲突自公元16世纪起就没有断过。1605年,波兰和俄罗斯终于爆发了全面战争。尽管波兰人在这场历时18年的波俄战争笑到了最后,甚至一度占领了莫斯科,但两个民族都为此留下了巨大的心理创伤。
真正激起民族仇恨的不是战争,而是屠杀。二战前期,苏联为了建立战略缓冲带,甚至不惜与德国媾和,然后瓜分波兰。这期间,苏联人杀了超过两万名不愿投降的波兰军官,其中包括一名波兰王室成员。因为卡廷惨案,斯大林比希特勒更令波兰人民痛恨。在波兰人民的心中,卡廷的伤痛并不亚于奥斯维辛。即便在二战后,波兰仍旧以附属国的身份,被苏联统治了44年。
卡廷惨案
1939年9月1月,德国入侵波兰,9月17日苏联出兵波兰。驻守波兰东部地区的波兰军警及官员约25万人被俘。苏联军队屠杀了其中的两万余人,但苏联政府始终不承认卡廷惨案,反而将其嫁祸给了德国人。直到1990年,苏联才宣布对卡廷惨案负全责。
2010年4月7日,俄总理普京在卡廷森林参加纪念卡廷惨案70周年的活动时曾单膝下跪,祭奠卡廷惨案遇难者,让波兰人甚感欣慰。但2010年4月10日,同为参加卡廷惨案70周年的纪念活动,波兰总统莱赫·卡钦斯基所乘专机在俄罗斯西部城市斯摩棱斯克机场降落时坠毁,机上包括卡钦斯基夫妇及众多高官在内的96人死亡。卡廷因此又蒙上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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