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抵达基辅到离开,有效时间只有两个工作日,但仍决定挤出时间去拜访一下基辅迪纳摩俱乐部——出于一个足球记者对一支曾经伟大的足球俱乐部的朝拜心理。
幸运的是,在路上遇到两个要去中心球迷区看决赛的迪纳摩球迷,因为时间尚早,他们主动提出带记者去迪纳摩俱乐部,并且会说英语的瓦西里愿意担当讲解员的角色。
这个俱乐部为中国球迷熟知的,自然是出过布洛辛、别拉诺夫和舍甫琴科三位欧洲足球先生。当我兜售着自己知道的这些常识时,瓦西里却摇着食指说NO。 “难道你没听说过洛巴诺夫斯基吗?”他反问。
原来,位于半山坡的这个曾经的基辅迪纳摩主场叫 “洛巴诺夫斯基球场”——以洛巴诺夫斯基命名。这位老先生曾带领基辅迪纳摩队取得了25座冠军奖杯,执教过前苏联和乌克兰国家队,我们熟知的三位欧洲足球先生都出自洛巴诺夫斯基门下,而迪纳摩队徽上的两颗荣誉之星也是老先生的杰作——正是他率队在1975年和1986年两夺欧洲优胜者杯冠军,才让迪纳摩队服胸前有了这样的骄傲。
在洛巴诺夫斯基雕像前留影时,一个细节让我真正相信了这个城市对他的尊重:两个西班牙球迷在此留影,没有任何不敬,只是屁股稍稍向后半坐半靠着洛巴诺夫斯基脚下的足球,就立即被工作人员制止了。瓦西里说,老先生去世的时候乌克兰给了他国葬的待遇,甚至俄罗斯总统普京也发来了唁电。
说到基辅迪纳摩的足球史,瓦西里还谈到了父亲讲过的二战中发生的悲壮故事:基辅友谊赛。在德军占领基辅后,足球就成为这个城市反抗纳粹统治的坚强力量。德国人试图通过足球比赛打击当时的苏联人士气,组织了一场足球友谊赛,并告知当时的基辅队员 “赢得比赛意味着死亡”。但英勇的乌克兰人拒绝为苟活而失败,他们全力以赴以5:3战击败了德国人,最终被纳粹军队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处死。这个故事后来被改编成电影 《胜利大逃亡》,悲壮的胜利被演绎成了皆大欢喜的大逃亡结局。
从迪纳摩曾经的主场洛巴诺夫斯基球场出来,走向他们的新主场奥林匹克球场,曾经的辉煌和悲壮被蓝色意大利球迷和红色西班牙球迷叫板的口号所覆盖,心情也从暗淡向明快过渡着。
几个小时之后,激情的西班牙人开始大肆享受胜利,忧郁的意大利也肆意放纵悲情的眼泪。而基辅,则见证着这一场 “和平年代里的战争”,享受没有硝烟的较量过程,却不必支付战争的代价。
和平年代是幸福的,只有胜利,没有大逃亡。 □姚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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