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龚晓跃
一些80后的清新一代90后的清新二代,看了昨天早上俄罗斯狂屠捷克,都惊呼两任荷兰教头令北极熊脱胎换骨。后来我看新闻,发现CCTV那些老清新也这么说,可能是想让自己显得嫩点儿吧。
俄国人昨天那种就地反抢、快速推进、一剑封喉的打法,跟四年前没什么区别,跟八年前也没什么区别,由此上溯到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当时他们6∶0痛灭了另一个刚来得及变修的小兄弟匈牙利,一招一式,也跟阿尔沙文、扎戈耶夫他们如出一辙,这是他们的文化和传统。就好比布琼尼的部队还在当哥萨克骑匪时,就必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七步取人首级。而当朱可夫掌握了一望无际的坦克和大炮,他就玩儿装甲集群开路的大纵深攻击,道理上还是异曲同工的。
简洁有狠的苏俄足球,曾经像一匹闯进梦中的马,以其有力的骚蹄子,踢醒过一个当时还在像驴一样理解现代足球的中国人。这个人叫徐根宝,他后来据此临摹出妖刀定式“抢逼围”,一段时间内把中国足坛搞得天翻地覆。
有趣的是,大开大合的俄国人,也无比热爱大起大落的调调。他们强悍时,可以被裁判的误判一击倒地,就像当年打比利时,两个越位球就整得别拉诺夫们精神崩溃。而他们虚弱时,混到满盘皆输后,又会出人意料地拿喀麦隆、希腊之流出气,用个毫无意义的大比分胜仗证明他们其实还是会踢球的。我后来跟行家们讨论俄国人的这种古怪,某友一语中的,“社会主义的娃呀,心理素质差”。他们就像一树神经质的花,绽放与败落,悲剧般的美与滑稽戏般的丑,都在你的意料之外。我要是个赌球的,我绝对不会赌这样的球队的长线。
所以资本主义老手希丁克和艾德沃卡特,真正可能给正在走出过去阴影的俄罗斯足球带来的,应该是一种开放的稳定的比赛心态。我都怀疑他们说过:嘿,兄弟们,现在没有贝利亚那种魔头了,就是输了,也死不了人的,何况阿布大爷他们还有的是等着你们去赚的冤枉钱。可以预期的是,如果打通了这个心理上的任督二脉,拥有老妖怪阿尔沙文、小妖人扎戈耶夫,以及对捷克一战最后上场的其实也很妖的小小妖人科科林的俄罗斯队,在今后两年真有可能大成。
最后说个笑话。因为当过咱们盟邦的俄罗斯啊乌克兰啊,足球史上的那些个猛人,都有令人胆寒的封号,如布洛欣叫苏维埃闪电,普罗塔索夫叫米格轰炸机,舍甫琴科叫乌克兰核弹头,阿尔沙文叫沙皇,有些中国球迷就琢磨:万一咱们也手执个大杀器,怎么叫才威风?后来一哥们冷冷地来了句:中国城管。于是大家都感觉到一股凛然杀气正在凝结中。
我叨逼这个的意思是:中国队心理素质没问题,中国什么队都没问题。咱们比俄国强,咱们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三十多年了,崔健唱《一无所有》也快三十年了。无论光脚的,还是穿鞋的,咱们头疼的只有能力问题,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
神经质就是一种小资产阶级幼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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